我和阿萍在工地上搭伙過日子,一晃就是九年。那天,我們像往常一樣,坐在簡陋的板房里,吃著熱氣騰騰的面條。阿萍突然說:“咱們這樣的日子,也該有個了斷了。”我手里的筷子一頓,心里五味雜陳。
“你說的對,阿萍。”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,“咱倆也不小了,該各自找個家了。”阿萍點了點頭,眼神里有我讀不懂的深意。
那晚,我躺在床上,翻來覆去睡不著。我和阿萍雖然沒有名分,但九年的風(fēng)風(fēng)雨雨,哪能說放就放。我心里明白,這一別,可能就是永遠。
第二天,我和阿萍一起收拾行李,準備各自回家。我看著阿萍忙碌的背影,心里有千言萬語想說,卻怎么也說不出口。我們的關(guān)系,從來就是默契多于言語。
“阿萍,你回去有什么打算?”我試探著問。
“找個人嫁了吧,也算給父母一個交代。”阿萍淡淡地說,但我看到她眼角的淚光。
我心里一痛,差點說出那句“咱們別分開”,但最終還是咽了回去。我知道,這世上有些事,錯過了就是一輩子。
我們默默地走出工地,站在塵土飛揚的路邊。阿萍轉(zhuǎn)頭看了我一眼,眼里有說不出的情緒:“保重。”
“你也是。”我硬生生地擠出一絲笑容。
阿萍上了回家的車,我目送著車漸漸遠去,心里空蕩蕩的。我知道,從此以后,我的生活要重新開始。
我回到了自己的家鄉(xiāng),找了份工作,生活漸漸步入正軌。但每當夜深人靜,我總會想起阿萍,想起我們在工地上的點點滴滴。那些日子,雖苦卻真實,讓我懂得了責(zé)任和堅持。
一天,我在街上偶遇了阿萍的表妹。她告訴我,阿萍回家后,家里給她介紹了幾個相親對象,但她一個都沒看上。我心里一動,卻也只能淡淡地笑笑:“阿萍這人,眼光高,不是那么容易就滿意的。”
表妹笑了笑,似乎想說什么,但最終還是沒說。我送她走后,心里有種說不清的感覺。我不知道阿萍現(xiàn)在過得怎么樣,但我希望她幸福。
日子一天天過去,我也漸漸習(xí)慣了一個人的生活。但每當看到別人手牽手的模樣,心里總會有一絲酸楚。我知道,那些關(guān)于阿萍的記憶,已經(jīng)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。
我不知道未來會怎樣,也不知道我和阿萍是否還有緣分再見。但我知道,我會把這份記憶,珍藏在心底,直到永遠。
就在我以為一切都將隨風(fēng)而逝的時候,阿萍的消息再次出現(xiàn)在我的生活里。這一次,是她親自給我打來的電話。聲音依舊溫柔,卻帶著一絲無奈:“你過得還好嗎?”
我愣了一下,然后盡量保持鎮(zhèn)定:“還行,你呢?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,阿萍才輕聲說:“我爸病了,需要做手術(shù),但是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錢。”
我心里一緊,脫口而出:“需要多少,我這就給你。”
“不,不用。”阿萍急忙拒絕,“我只是想問問你,你能不能回來幫幫我。”
我沒有猶豫,第二天就請了假,買了回家的車票。我知道,這可能是我彌補過去的一個機會,也可能是我和阿萍重逢的開始。
回到家鄉(xiāng),我看到了久別的阿萍,她比記憶中更加憔悴。我們并肩坐在醫(yī)院的長椅上,她靠在我的肩膀上,輕聲說:“謝謝你。”
我握著她的手,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。我?guī)退I集了手術(shù)費,也幫她照顧了父親。在那段時間里,我們像過去一樣,相互扶持,共同面對困難。
好景不長,阿萍的父親手術(shù)成功后,她的家人開始催促她嫁人。他們甚至給她安排了婚事,對象是一個遠親,家境不錯。阿萍無奈地告訴我這一切,我看著她無助的眼神,心如刀絞。
我想要反抗,想要大聲宣布我愿意和阿萍共度余生,但現(xiàn)實的殘酷讓我猶豫。我是一個普通的工人,沒有房子,沒有存款,我能給阿萍的,只有一顆真心。
最終,阿萍在家人的壓力下,答應(yīng)了那門親事。我站在她家門口,看著喜慶的紅布和張燈結(jié)彩,心里卻像被什么東西緊緊揪住。
阿萍在婚禮前夜找到我,眼淚無聲地滑落:“你會恨我嗎?”
我搖了搖頭,把所有的情感都壓在心底:“我只希望你幸福。”
婚禮的那天,我沒有去。我選擇了離開,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工地,繼續(xù)我的生活。我不知道阿萍的婚姻是否幸福,我也不知道我是否還能遇到像阿萍這樣的人。
但我知道,有些愛,注定是無法結(jié)果的。我和阿萍的故事,或許就是這樣,一個沒有結(jié)局的結(jié)局。
我抬頭望向天空,心中涌起一個問題:如果時光可以倒流,我們是否會做出不同的選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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